第286章:回忆年少(四)醒啦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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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再后来,灾祸降临。

    尊煌在一场生死车轮战的考核中受了很严重的腿伤。

    考核厮杀的地点在布满沼泽瘴气的原始雨林里。

    尊煌虽然通过了考核,一杀二十,但中枪的大腿在恶劣的环境下重度感染,病毒细菌入侵。

    本就拼尽耗尽所有体力才勉强在二十人的围剿中苟活险赢的尊煌,失血过多,高烧昏迷。等监督这场考核的教官赶到时,尊煌已经濒死,受伤的大腿皮肉腐烂,是基本救不活被放弃掉的“活死人”。

    离死仅剩一口气,三魂不见七魄。

    作为这场厮杀考核的胜利者,教官还是将尊煌带回了沙漠峡谷。

    尊煌是被活生生疼醒的。

    全身的神经都仿佛被撕裂碾碎。

    他艰难地睁开眼睛,却什么也看不清楚,雾蒙蒙的,很疼。

    尊煌以为自己死了,终于摆脱了沙漠峡谷,他内心竟出奇的平静,没有一丝的不甘,贪恋,遗憾。

    但,他听到有人在讲话。

    还听到了截肢的字眼。

    截肢?

    截谁?

    艹!

    “现在唯一保命的方法只有截肢!白蔹你没有权利干涉质疑!回你的宿舍去!”

    这躁怒的声音一听,就是尊煌严苛到变态的教练。

    白蔹冷冽的双眸猩红,眼底溢满血丝,“我说了我有其他方法保住他的命,保住他的腿,再等一等!”

    截肢才会让尊煌真正的死亡。

    失去了一条腿,尊煌如何在沙漠峡谷存活。

    教官:“等什么!?等着他死透再推进手术室抢救!?”

    白蔹摊开掌心,一张被攥得褶皱染血的名片,映入教官的眼帘。

    让发飙急躁的教官一秒闭嘴。

    教官惊愕,“你怎么认识的?”

    军区医学研究院的大佬人物,他都很难攀上关系。

    白蔹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多说,无视教官的求知欲,他收起名片,“这不重要。”

    军区医学研究院有一种专利研发的抗生素,对创伤的腐烂感染有奇效,只要能遏制住伤口恶化,尊煌的腿就能保住。

    “……白蔹,我的腿好疼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是不是快死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他们是不是要截掉我的腿?不要……我宁愿死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好疼,好累,撑不下去了……白蔹你帮帮我,杀了我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白蔹……好疼,我快疼死了……”

    尊煌烧得神志不清,只有摧毁一切的痛感和截肢的字眼在脑海里盘旋,他看到白蔹走来后,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尾滑落。

    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,只是本能的想解脱,想死。

    这是白蔹第一次见尊煌哭,他的心也仿佛碎了,连呼吸都疼,恨不得代替尊煌受罪,他很愿意将自己的腿给尊煌。

    “不会截肢,也不会死,你会没事的,再忍一忍……”

    白蔹无能为力,只能跪在手术推车边不停地安慰尊煌。

    他抓着尊煌冰凉的手,紧紧握着,不停的和尊煌说话,让他不要睡。

    军医教官带着两名权威的外科医生赶到,给尊煌主刀,取子弹,清理腐肉。

    尊煌被推进手术室。

    手术很成功。

    尊煌的腿保住了。

    军医教官离开之前,将白蔹叫出病房,单独谈话,“记得你答应我的,我在军区医学研究院等着你。”

    他之前给了白蔹一张名片,让白蔹改变心意后,随时打电话给他,军区医学研究院的大门永远对白蔹敞开。

    赶来救人,是他向白蔹提出的交换条件。

    白蔹桃花眸黯淡湿红,他沉默了好长一会儿,才点头,“你能再给我一张名片吗?”

    军医教官每次都被白蔹提出的条件惊愕到,他没再问理由,知道白蔹是信守承诺的人。他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崭新的名片,递给白蔹。

    白蔹接过,小心地保存好,回病房继续守着尊煌。

    尊煌伤势恢复得很快。

    教官给了尊煌一个星期的养伤时间。

    他们这种人躺久了会废,一旦在训练上落后别人,日后也是死。

    尊煌在住院的期间,白蔹每天晚上都会赶过来看他,无论白天经历了怎样严苛残酷的训练,考核,无论多晚,白蔹都会出现。

    从宿舍到医院要走将近两个小时,很远,特别是对于刚结束沉重训练的白蔹。

    尊煌在第三天的晚上,就不让白蔹过来了。

    他再没心没肺,也知道这样很累,更会让白蔹在考核中陷入危险。

    白蔹每晚来医院时的衣服都是脏的,尊煌用膝盖想也知道白蔹没回宿舍,匆匆赶来,连饭也没吃。

    一来一回四个小时。

    白蔹也不剩什么时间睡觉。

    他好了,白蔹会垮的。

    尊煌啃着清甜的苹果,“白蔹,你明天别过来了,后天,大后天,在我回去之前,你都别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白蔹心脏绷紧,眼圈下覆盖着一层疲惫的乌青,“为什么?我不放心你。”

    尊煌含着一口苹果失笑,漂亮的脸蛋白皙红润,很是健康,“老子在这里享福,每天睡到自然醒,吃香喝辣,没有烦人的军号集合声,也不用累死累活的训练,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?老子在这里爽歪歪!”

    白蔹抿了抿苍白的薄唇,垂眸敛去眼底的心疼。

    他知道尊煌在撒谎,知道尊煌伤口疼得每天晚上都睡不着,因为他一直在病房门外守着,就坐在长椅上,实在熬不住了就闭眼睡一会儿,凌晨四点才会离开医院,赶回去集合训练。

    “好,那我以后不来了,今天就多待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白蔹不想让尊煌有心理负担,便温柔答应。

    那天晚上之后,白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
    但,尊煌不知道的是,白蔹依旧每晚都来,只是不再进病房,只敢隔着门板上的一块小玻璃窗口偷偷看几眼尊煌。

    尊煌一个星期之后准时出院,腿伤根本没有完全愈合,就加入了高强度的训练。

    好在回到宿舍,白蔹会给他按摩腿,换药,重新包扎裂开的伤口,还会端来热水监督他泡脚,告诉尊煌很多养腿的方法。

    尊煌从来没认真听过,白蔹则不厌其烦,百遍温柔唠叨。

    直到尊煌完全适应因为养伤而荒废落后的体能训练,完全跟上后,白蔹才通知军医教官派机来接他。

    军医教官已经催了几十次了。

    白蔹要离开沙漠峡谷这件事,尊煌是全宿舍最后一个知道的。

    得知白蔹被军区医学研究院选中深造的这一消息时,尊煌是懵的,随即他内心无比复杂。

    即替白蔹终于脱离了这鬼地方开心,又莫名其妙的难过。

    那股晦涩却强烈的难受感瘀堵在胸口,让尊煌烦闷暴躁,想发飙杀人。

    回到宿舍,当尊煌看到白蔹打包好的行李,一路压抑的憋屈怒火骤然爆发。

    “哐当——!”

    刚打开的门板又被重重摔上,响声震耳。

    “尊煌——!”

    白蔹慌忙追了出去。

    尊煌给自己无端的怒火难受找了一个很合理的爆发理由,他冷笑质问追来的白蔹,“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兄弟?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?防备我?怕我搅毁了你的大好前程?”

    “不是的尊煌……”白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的隐瞒,眼角微微发红。

    尊煌一发起脾气就口不择言,咬牙骂了白蔹好一会儿,直到,他看到白蔹双眼湿红,无措伤心到快哭的样子,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过分了,才心虚有些小愧疚地闭上嘴。

    “……恭喜你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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