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哪只手碰她的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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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  宋禾笑,“你很久没这么叫我了。”

    火苗射出,烧进男人的眼里,“春风路新开了一家西餐厅,你可以试试味道。”

    她笑容一僵。

    火苗起起灭灭,他深沉的眼睛也时明时暗。

    分明毫无波澜,搅得她心慌意乱。

    “需要我陪你去吗。”

    宋禾掌心汗涔涔,像从水里打捞出,“春风路?”

    男人分明冷静得无波无澜,却搅得她心烦意乱。

    “不了...”她舔了舔发干的唇瓣,“我对西餐不是很感兴趣。”

    梁纪深淡淡嗯,“我有工作,你回去休息。”

    宋禾才离开,程洵抵达别墅,播放了英兰朵餐厅的录像,“宋小姐约见的男人,和今天撞击我们的驾驶员身型有八九分相似,基本判定是同一人,另外,她名下的建行账户在十五分钟前支出了一百万。”

    一盒烟空了,梁纪深从抽屉又取出一盒,程洵瞟了一眼烟灰缸,他一晚吸了不少。

    显然,他猜到与宋禾有关。

    “压下消息。”

    半晌,男人吐出四个字。

    程洵愕然,“您的意思是。”

    他脸上辨不明喜怒,“不追究。”

    梁纪深为人处世睚眦必较,是出名的难缠,不论对手的来头,有仇报仇,有火撒火。

    竟然退了一步。

    程洵没忍住,“因为宋小姐是幕后主使,所以您不追究吗?”

    他不语。

    “宋小姐的目标是何小姐,她这次没得手,必然有下一次。”

    梁纪深依旧沉默。

    “这场事故是蓄谋,宋小姐下了狠手,假设您没在车上,何小姐根本无法逃过一劫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
    窗外夜色渐浓,梁纪深鼻腔喷出一缕烟雾,眼神藏着刀刃般凌厉的锋芒,“她为什么这样做。”

    “她介意何小姐。”

    男人熄了烟,转动椅子背过身,“不让她介意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其实程洵一度觉得,他待何桑是不一样的。

    他不是一个好脾气的男人,阴鸷,多疑,防备心极重。

    唯独在何桑那里,他会释放些。

    原来,他最护着宋禾。

    即使她犯下大错,险些酿成了何桑的悲剧。

    他还是不舍。

    *

    转天下午,黎珍在国贸大厦追尾,将一辆车的后备箱挤到凹陷,她电话里哭哭啼啼,一番惊吓刺激得腹痛,又没带够钱,告诉何桑送一趟现金。

    何桑赶去事故地点,找到人群中的黎珍,她哭丧脸,指了指街边打着双闪的红旗,司机在检查车损程度,六百米开外的路口也发生了车祸,导致周边完全堵塞。

    何桑下意识瞥车标,心里一咯噔。

    红旗l5。

    和梁纪深是同款型号。

    顶级权富的阶层,没点正经势力,有钱都买不下来。

    黎珍也自知闯了大祸,“我喝水...一晃神而已,满大街的车我撞哪辆不好,撞这辆了。”

    何桑捏了捏包里的钱,这种人不在乎票子,在乎颜面。

    要客客气气,平息怒火。

    她走到司机跟前,“师傅,对不住您了。”

    男人压根不领情,制止她的下文,“姑娘,你不是对不住我,我刚从机场接回我们先生,他明天到省里主持重要会议,却出了这档子事。”

    黎珍躲在何桑后面,“他也没伤着...”

    司机更严肃,“我们先生要是伤着,您的麻烦大了。”

    何桑态度诚恳,“师傅,您提个解决方案,我们照做。”

    司机绕到后座,叩车窗,玻璃落下半截,里面是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,左胸佩戴了国徽,衬衫扣子整齐系到了最上面的一颗,紧挨喉结,尽管看不真切他的脸,但气场尤为庄严,郑重。

    男人全神贯注审阅发言稿,稍稍侧过头,阳光洒在另一端,他半张面孔隐匿在背光的黯淡里。

    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,一个已然显怀的孕妇。

    男人微不可察皱眉。

    “老杨,算了吧。”

    司机直起腰,“不用你们赔偿,以后开车注意点,我们先生温厚,遇上别人可未必。”

    何桑向车内道谢,男人的手机屏恰好亮起,一束白光照在眉目,那股相由心生的坦荡与英朗,只刹那,屏幕覆灭,又陷入昏幽。

    “先生,我朋友怀了孕,实在不方便奔波。”她弯着腰,闻到似有若无的清新剂味,“如果您哪里不舒服,可以联络我,我在省剧院,姓何。”

    男人似乎没料到她会主动揽责,视线相对,他轮廓仍是模模糊糊。

    下一秒,名片从何桑手中抽离。

    直到最后,她都没看清男人的模样。

    司机调头换了一条路,疾驰而去。

    黎珍拉车门,靠着椅背,“他会讹我吗?”她顿了顿,“我惹了事,我老公...”

    “那男人不缺钱。”何桑打断,“他应该是大人物,有度量的,轻易不为难女人。”

    黎珍托腮,趴在窗口,“你跟了梁三公子一年,眼力毒了,会识人了?”

    “他戴国徽。”

    黎珍张大嘴,“吃公家饭的?”

    何桑不懂这些门道,没乱说,只叮嘱黎珍当心,旋即打车去竹苑为梁纪深换药。

    他在那边常年包了一间湖景房,知晓的人不多,竹苑私密性高,闲杂人进不去,梁纪深这回安排她先过去住一段。

    何桑明白,对方是冲自己来的。

    继续住在酒店,危险重重。

    她问过梁纪深,是不是纪席兰。

    他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但从他讳莫如深的表情,也许是比纪席兰更让他保护的人。

    何桑没有勇气再想下去。

    那辆黑色的红旗l5行至中途,在十字口等灯,男人倾身,将名片放在副驾椅,司机目睹这一幕,询问,“先生,留吗?”

    男人捻着眉骨,长达十三小时的跨国飞行,乏累至极,“留。”

    “我听说三公子养了一个女人,是话剧院的台柱子,也姓何。”

    男人手停在鼻梁上,揭过指缝望向司机,“是吗。”

    “芳姐告知我的。”绿灯亮起,司机一踩油门,“芳姐和兰姐在老宅侍奉多年,梁家的情况她们最清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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