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不愿意?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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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到外面,开放式的厨房洒满明亮的阳光,阳光深处的男人穿着棉质的直筒裤,米色的高领毛衣,背对这扇门。

    他动作不太娴熟,在锅里打了一个鸡蛋,声音清清朗朗,“洗漱了吗。”

    何桑吓一跳,“你后脑勺长眼了呀。”

    梁纪深抬起头,正对的玻璃投映了两具人影,有他自己,还有她。

    稍稍一挪步,严丝合缝的重叠,再一挪,又分离。

    她以为自己不吭声,他不会发觉。

    原来是自欺欺人。

    爱令智昏。

    感情深的那个永远是感情不够深的那个,不费吹灰之力的掌中之物。

    男人转过身,端出一碗面,一份煎蛋火腿,何桑看到他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,而是神清气爽,有了血色。

    “你不烧了。”

    “运动一夜,出了一身汗。”梁纪深解开围裙,扔椅子上,示意她早餐,“谢礼。”

    昨夜的前半场,她能扛,跪着,躺着,站着,幸亏梁纪深以前路子也挺野的,万变不离其宗。可后半场,何桑耗没了体力,他来劲儿了,一遍遍逼诱她,磋磨她,恨不得将一辈子的力气都发泄完。

    平心而论,她配得上他的“厚礼”。

    但何桑思来想去,不懂他们现在算什么关系,于是没动筷子。

    梁纪深坐下,望向她,“不合胃口?”

    她迟疑,“你什么时候学会煮饭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学过。”男人铺开餐巾,递给她餐具,“又没难度。”

    他中指有一枚新鲜的齿痕,和她门牙的大小契合,凌晨两点多,何桑累得半条命几乎踩在阎王殿了,而梁纪深那时正发疯,他发现她提不上气,让她含住手指,她发狠一咬,双重刺激下,他也泻了。

    男人功力太强悍,女人爽归爽,也要命。

    庭院忽然传来汽车鸣笛,程洵立马出去,检查完实时监控,又返回,“二公子的车。”

    梁纪深闻言,拿方帕擦了擦手,丢掉的一刻,眼底浮了一层寒。

    程洵也没猜到是他,“二公子除了在老宅装装样子,很少与您来往,亲自登门是什么用意。”

    男人站起,“梁璟。”

    “有共同的敌人,所以暂时化敌为友?”

    二三房一致对抗,比单打独斗的胜率大。

    梁璟占了原配长子的优势,即便梁迟徽在梁氏集团混得再厉害,只要梁璟提出继承,他也得让位。

    梁纪深更是如此。

    何桑也随他起来,“我还是不露面了。”

    他应了声,“你回房。”

    途经过道,她本能瞄了一眼客厅。

    梁迟徽戴了一副咖啡色的羊皮手套,大衣随性敞着怀,在客厅中央环顾着四周的陈设,显然,他初次来。

    梁家的三兄弟个子差不多,属梁迟徽最高,接近一米九,何桑没见过姚文姬,据说她也是三位太太中身材最高挑的,1980年的环球旅游小姐季军,当年在东南亚拍摄连体内衣广告,相当火爆一时,绰号是“桃妹”。

    梁延章因选美结识她,也因“桃妹”有心结,算是闪婚闪离。

    经历了影星和艳星两任太太,梁延章返璞归真,娶了平民女纪席兰。

    没娘家没特长的女人,能在豪门站稳脚跟,可是老天赏饭的道行。

    怪不得教出城府莫测的梁纪深。

    男人叼着烟,慢条斯理从餐厅出来,“二哥,路过?”

    梁迟徽侧过身,“专程找你,不欢迎吗?”

    “那我真是受宠若惊了。”

    梁迟徽一进门,便留意到沙发一角的女款白袜了,他没点破,神色如常落座,“这么宽敞的房子自己住?”

    “二哥搬来同住,我也可以。”梁纪深开冰箱取出两罐啤酒,自留一罐,给他一罐,“别带你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梁迟徽接过,没喝,“大哥回国后,我和你一样,不该留的情必须解决干净了,否则惹出风波,他正好趁机翻了我们的船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的船?”

    “父亲的意思,纪姨应该转达给你了。”梁迟徽单腿翘起,活脱脱风流倜傥的贵公子,“大哥有可能卸任大使馆秘书长的职位,父亲召回他,有意安排他接管梁氏集团,一旦顺利继位董事长,我们从此都是给梁璟打工,成为他的工具,他来日踢谁出局,随时踢。”

    梁纪深低眸,敛去那一丝晦暗不明,“父亲的意思我有数了,不过二哥的意思,我不清楚。”

    梁迟徽眯眼打量他,和纪席兰一个德行,又奸猾又难啃。

    外界评价梁延章的三公子,基本三个词:滴水不漏,先发制人,阴阳两面。

    要参悟透他,如来佛祖也费劲。

    梁迟徽开门见山,“明人不说暗话,纪深,与其坐以待毙,在父亲百年以后一无所获,不如你和二哥联手,你为三房争,我为二房争。”

    他若有所思笑,“争完呢。”

    “和平或反目,取决于你,毕竟纪姨如今是梁家名正言顺的夫人。”

    梁纪深靠着沙发背,早已洞穿梁迟徽的心思。

    正因纪席兰是现任夫人,梁璟知道有人在搞鬼,立刻先对三房起疑心。

    三房参与内斗,无异于给二房当靶子,挡梁璟的枪。

    梁纪深前倾,往烟灰缸内弹掉半截灰烬,视线自下而上一扫梁迟徽,目露精明,“二哥是拉我入伙。”

    梁迟徽笑着点烟。

    他曲臂,肘骨抵住膝盖,既散漫又从容不迫,“大哥是什么性子,父亲也忌惮三分,我没多大的野心,不准备得罪他。我母亲的心意也以长子为尊。”

    好半晌,鸦雀无声。

    何桑拉开一丁点缝隙,贴上去。

    不远处,梁迟徽掐了烟,笑容不改,“你琢磨明白了,再联系我。”

    他朝大门走去,迎面卷入一阵风,女人一边脱羽绒服一边迈进玄关。

    梁迟徽驻足,“宋小姐。”

    “二哥?”宋禾越过他,看梁纪深,“为什么不通知我,我买些食材,二哥也尝尝我的手艺。”

    宋禾嘴巴甜,也低得下身段讨好,只是梁家的男人吃软吃硬或者哪个也不吃,全凭当下高不高兴。

    梁迟徽后退,笑意疏淡,“结了婚再称呼,现在太早。”

    宋禾没料到他撅自己面子,表情僵住。

    他用手套掸了掸大衣的浮尘,“宋小姐几点出门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妈从老家过来看我,我这两天陪她住。”

    梁迟徽捕捉到关键信息,促狭挑眉,“宋小姐昨晚不住这,是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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